廖明輝(中華經濟研究院輔佐研究員)
(原文刊載於2024年12月10日自由評論網「自由開講」)
中國國防部發言人吳謙在記者會上宣布中央軍委委員、中央軍委政治工作部上將主任苗華,涉嫌嚴重違紀被停職檢查。作為中央軍委政治工作部主任,苗華在解放軍所扮演角色,不僅影響解放軍對黨忠誠與意識形態控制,也反映出解放軍內部複雜的權力鬥爭與長期存在的結構性問題。
解放軍自成立以來即強調「黨指揮槍」,軍隊是黨的工具。然而,隨著中國經濟實力的增加,軍隊內部的資金流動越來越龐大,為貪腐提供溫床。特別是在武器研發、後勤保障、軍事建設等領域,由於透明度不足和權力過度集中,貪腐行為幾乎難以避免。
近年來,包括火箭軍、裝備發展部等機構頻頻爆出貪腐醜聞,顯示出軍中治理的系統性問題。苗華作為政治工作部負責人,負責軍中人事任命與意識形態維護。他的落馬被認為牽涉大範圍的貪腐網絡,尤其是他所提拔的大量海軍將領以及艦艇戰備程度,製造武器的國營企業和解放軍採購系統之間的勾結情事,更加引人注目。
習近平自二○一二年上任以來,即推行高壓反腐政策,加強整頓軍隊。然而,苗華的落馬證明,即便在高壓之下,解放軍貪腐問題仍未根除。反映出反腐目標與制度性問題的矛盾;習近平希望透過反腐鞏固對軍隊的控制,但解放軍內部的權力運作機制使得貪腐行為難以根除。苗華所在的政治工作部原是維護軍中紀律與政治忠誠的機構,負責人涉貪顯然具有極大的諷刺意味。
其次,高壓政策造成的負面影響;習近平對軍隊的「恐怖統治」雖然有效控制軍隊的政治忠誠,但卻一定程度造成軍官普遍不安和軍隊士氣低迷。這種「不安全感」可能引發「陽奉陰違」和「形式主義」風氣,損害軍隊的整體戰力。
苗華被調查,可能揭開更大範圍的腐敗問題,甚至波及到所提拔下屬。董軍接任國防部長僅一年便傳出貪腐調查傳聞,凸顯腐敗問題深入解放軍高層。同時,習近平舉薦官員的審查機制也未能有效識別出潛在風險。儘管中共軍方對外否認董軍正接受調查,但外界對董軍的未來仍存悲觀態度。
隨著事件發展,國際密切關注的不僅是董軍的命運,更是中共能否在維持權力穩定同時,徹底解決解放軍貪腐的制度性問題。然而,所需要的不僅只是換人或政策調整,而是整個中共的權力運作體制。缺乏適當的民間監督和獨立司法體系,僅依靠共產黨自己監督自己,這樣做會很困難。所以解放軍貪腐肯定會繼續下去,並且影響軍隊的整體戰備程度與實戰能力。